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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就是陳玨牽的頭。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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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
攝像機轉向了倪南音,她對著機器打招呼:“大家好,我是賞笑樓的京劇演員倪南音。”

並沒有多說幾句,話頭又被於小蘿搶了過去,“倪老師,教我這個音癡,說實話你有沒有壓力?”

“老師不敢當,我自己都還沒有出師呢!而且於小姐這麽聰慧,能夠教你是我的榮幸。”

倪南音唱的好聽,說的也不比唱的差。

直播也是有套路的。

於小蘿卻偏偏不按他們說好的來,她壓根兒就沒提讓倪南音唱一段的事情,便對著攝像機說:“倪老師,我要學唱戲,是像您這樣先換上戲服,還是先上妝?”

“都可以。”

“那我要先換上美美的戲服。”於小蘿很歡快地拿起那套水紅色的戲服,跟著一手指著攝像機道:“我換戲服的時候,不許偷拍!”

說著,人一閃,進了更衣室裏。

於小蘿打定了主意,要慢慢地換。擺明了告訴他們,趁熱度沒有那麽容易。

於小蘿走了之後,網頁開始刷屏:

“我去,說走就走,這是什麽套路?”

“直播什麽唱戲啊,跳一段性感舞蹈。”

“呼喚主播。”

“主播,主播。”

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倪南音手足無措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咣~

加更來了,驚不驚喜?意不意外?該不該受表揚。。。。

然後日常求收,求收藏作收,求收藏預收《我兒子的青春期》,貼鏈接APP也過不去,所以專欄自取,耐你們喲!

☆、38

可, 也就無措了一下下,倪南音的腦子轉的很快, 拿起了頭面盒子, 對著攝像機展示:“於小姐去換戲服了, 那我就讓大家看一看我們的頭面吧, 通俗的理解就是首飾。”

說著, 對著攝像機展示那套紅色水鉆的頭面。

她的心裏是有盤算的,介紹些其他的東西, 不懂的人不愛,不愛就沒耐心。

索性說點眼睛可見的華麗東西。

果然, 網頁上的刷屏很快就來了:

“哇, 好漂亮。”

“想要。”

“想要+1。”

“+2。”

倪南音不急不躁, 又表現出了很好的涵養,再說了, 這世上的人就沒幾個不是顏狗。

一個穿著戲服, 古香古色的美女在直播, 舉手投足賞心悅目,一點兒不比看於小蘿差。

她的話不算很多, 偶爾會和網友互動一下,回答幾個有關於京劇的問題, 也盡量講的通俗易懂。

像她們這種通用的大化妝間, 所謂的更衣室就是布簾一拉。

所以這樣的更衣室一點兒都不會隔音。

沒有於小蘿想象中的冷場,相反,那個唱戲的還應對的游刃有餘。她開始慌了, 可戲服有好幾層,越是心急,越穿不好。

她氣的跺腳,可又不敢跺出太大的動靜。

正好,頭面都是由哪些組成的,倪南音已經介紹完了。

她斜眼一看,不遠處的布簾抖了又抖,她對著攝像機,禮貌地說:“大家稍等,我去看一看於小姐的戲服穿的怎麽樣了!”

一鉆到布簾子的後面,就挨了記白眼。

人都是有感覺的,別說是面對面了,於小蘿的不友好,隔著布簾,都能放射出來。

怨不得,林美悄悄地看過於小蘿一眼之後,說啥都不肯教她了。

林美在信息裏說[倪倪,我自己都是姑奶奶,我不伺候姑奶奶。]

倪南音倒是不在意伺候一下這位姑奶奶,反正她是能屈能伸的。

她沒有理會這些,低頭幫於小蘿整理好了戲服。

兩個人前後回到了攝像機前。

倪南音主動站在了旁邊。

盡管如此,於小蘿還是不動聲色地把她擠到了更旁邊的地方。

於小蘿的競爭意識很強,她是拍過戲的,深谙擋鏡頭的各種門道。

倪南音是趔趄了一下,才站穩的。

還沒打算和她計較,淡淡地說:“於小姐,我幫你扮上吧!”

她也想直播快點兒結束,話音才落,就拿起了調好的底色。

於小蘿坐在了化妝鏡前,覺得她拿著的東西很莫名奇妙,一點兒都不像平時化妝的化妝品,心裏想著,她會不會是故意在折騰自己!

她嫌棄地說:“這個傷不傷皮膚?”

“於小姐放心,這個我們天天都要用。”

“就是不放心,我才問你的,我怕你嫉妒我的美貌……”這是句心裏話,但於小蘿沒有忘記這是直播,很快就加了一句:“哈哈,我開玩笑的。”

“於小姐真會開玩笑。”倪南音不冷不淡地回應。

這個時候,林美亂入鏡頭。

林美怕倪南音的脾氣太好,姑奶奶太難伺候,她被欺負的狠了也不吭聲,這才跑過來給她打下手。

她可沒有倪南音溫柔,推紅油彩的時候,故意用了些力氣。

要不是直播,於小蘿早就翻臉了。

這會兒,她卻帶著略顯猙獰的笑道:“你們每天都是這麽上妝是嗎?”

倪南音正在給她勾眼線,點頭:“對啊。”

“那卸妝麻不麻煩?”

“還好,現在有卸妝水很方便的。”

有林美協助,十幾分鐘,於小蘿的扮相就出來了。當然因為趕時間,簡化了好幾個步奏。

倪南音也特地做出了說明。

說好了讓她美美的,倪南音就不會食言。

在她看來,於小蘿的扮相很不錯了,就是少了一些韻味。

可於小蘿左看右看就是不滿意,底妝白的像鬼,眼妝紅的像猴屁股。

還有貼在額頭上的東西,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。

於小蘿嫌棄的不得了,學起動作來,漫不經心。

定好了要學一套動作,她只學了三個,就說:“倪老師,你看過雙簧沒有?咱們來給網友們演個京劇雙簧好不好,我演你唱。”

“來吧。”早唱早完事。

倪南音斜眼看了下網頁,已經進來兩百多萬人了。反正,宣傳效果已經有了。

倪南音站在了於小蘿的身後,簡單唱了一段兒。

於小蘿連網友的問題都不願意回答,就匆匆結束了這場直播。

攝像機一關,她卸下了頭上的水鉆頭面,扔在了桌子上,嘴裏還嘟嘟囔囔:“什麽鬼?”

林美氣急,正想懟回去,倪南音扯住了她,搖頭。

沒必要。

和不會尊重人的人生氣,真的,掉價。

再說了,賞笑樓確實是想借著人家的名氣哄擡人氣,只不過她不太情願而已。而且,她好像不太懂願賭服輸的道理。

於小蘿覺得這是她進圈兒以來,做的最掉價的事情,居然給一個戲樓做宣傳,直播的鏈接,她都不想掛在微博上。

沒想到的是,直播後的反響居然好到了出奇。

直播的視頻被好多人截了圖。

網上的評論也很好,只不過,沒她於小蘿多少話題,被忽略了個徹底。

有的說,教於小蘿唱戲的那個小姐姐好美麗好知性,好想被她教。

還有人翻出了倪南音《俏寡婦》裏的扮相。

於是,看了直播的,和一些沒看直播只看動圖的網友,集體高|潮了。

“哇,我要去賞笑樓聽小姐姐唱戲。”

林三籟讓戲樓的主頁,適時發出了爭霸賽的公告。

這一手廣告打的很是漂亮了。

唯有於小蘿郁悶不已。

新戲的發布會上,也被記者問起這個事情。

按照慣例,她應該打打太極,說一些官方話語。

譬如說,宣傳京劇,這是一項很有意義的事情。

但她任性,頭一低,笑出了春|情,“哦,那個啊,就是幫朋友站臺而已。”

娛樂圈的記者最會捕風捉影,便又問:“是什麽朋友能請的動咱們當紅的大明星?”

於小蘿不清不楚地說:“就是朋友嘍!哎呀,你們別問這個了,咱們還是聊一下我的新戲。”

朋友的定義很寬廣的,於小姐的笑容也很引人遐想。

江湖傳言,來的又快又猛烈。

林美看完了視頻後,怒罵:“臭不要臉的。”

倪南音撇了撇嘴,沒有回應。

怎麽回應啊?只能說貴圈太亂,貴圈的女人心裏想的是什麽,她無法茍同。

不過宣傳效果很好啊。

話題的熱度持續。

一時間,網民們都成了福爾摩斯,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次京劇爭霸賽是由誰發起的。

試想,現在的網絡多發達!真要是想扒的話,別說賞笑樓的老板是誰了,就連林三籟的祖宗三代都能扒出來。

林三籟覺得自己很無辜,給何其打電話:“何少,我什麽時候成你女人的男人了?”

何其正郁悶這個事情,不快地說:“我說老兄,該介意的明明是我!”

扯也扯不清,索性掛了電話。

反正又沒真在一起。、

真是的,和柯子然的事情還沒有解釋清,又來了一個於小蘿。

這一回,倪南音要是再生氣的話,林三籟想好了,他要去爬長城,哭。

沒準兒他就成了新世紀的孟姜女。

林三籟倒是有心和倪南音表一表忠心,可人家回學校住了,不管每天的演出有多晚,她一定得回去。

理由……當然和林三籟沒有關系。

這不是,爭霸賽要開始了,程思安和她定好了時間“開小竈”。

可,理由太正當了,被忽視的林三籟撒潑打滾,倒情願理由和他有些關系。

然並卵就是了。

他也想像別人一樣黏黏糊糊哼哼唧唧,最好她一撒嬌,把他鎖在屋裏,讓他當個“昏君”。

可小媳婦只會板著臉教訓,“看看,看看,樓裏的營業額,你也有心情!”

看來,戲樓一日不盈利,他就一日不能安安心心地抱媳婦。

奶奶的,發憤圖強,爭取當“昏君”。

本來都夠亂的了,容道飛還來攪局。

打來電話問他,和於小蘿是不是真的攪合到一起了。

林三籟一聽這個,很是生氣地說:“她要是想知道,你讓她自己來問我。”

想也知道,容道飛幹不出這麽八卦的事情。

雖然關系不好,但畢竟有一層血緣在那裏。

林三籟還是很懂容道飛這個人的。

容道飛確實不想打這通電話,卻敵不過範雪枝的纏鬧。

昨晚上,他和範雪枝還因為這個事情,吵了一架。

“你幹嘛非得和兒子作對,是不是更年期了?”容道飛煩躁地說。

結婚了十幾年,容道飛沒有在範雪枝的面前,說過一句重話。

這一句,已經算是很重的了。

範雪枝正在擦晚霜,她很註重皮膚的保養。

可能是生兒子時候的條件不好,她總覺得那時候虧待了自己,現如今有了條件,會不由自主地彌補年輕時的缺憾。

“更年期”這個詞,她可一點兒都不愛聽。

她覺著,這是容道飛在嫌棄她老了。

範雪枝的眉頭一擰,扔了手裏的晚霜瓶子,不滿地說:“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倪南音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容道飛想不通這個問題,在他看來,林三籟和一個娛樂圈的小明星在一起,還不如和個唱戲的。

娛樂圈的明星混著混著過氣的大有人在。可唱戲的唱著唱著,就叫藝術家了。

而且圈子也更單純一些。

容道飛的語氣並不激烈。

可範雪枝卻一瞬間變得歇斯底裏,她叫:“因為倪南音看我的眼神兒是輕蔑的,因為倪南音的老家就在林藪家的隔壁。”

她特地打聽過的,沒想到,一查,就查出了這樣的結果。

她兒子早就和那個唱戲的認識了,就是三年多前,他剛從國外回來,死活都不願意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時候。

嫉妒使人瘋狂。

容道飛一聽,頓時啞口無言。他知道這些年,她的心結是什麽。心結,已經讓她整個人變得扭曲了。

他想結束這個會讓兩個人都不愉快的話題,但範雪枝不願放過他,質問道:“容道飛,你說,我為什麽會被人看不起?”

只要一談起這個,容道飛有再多的理由,都無法出口了。

範雪枝的風評確實不好,可所有的不好,都是因為他。

要是那年他沒有入獄。

要是他後來沒去找過她。

要是……

沒有那麽多的要是。

人都是自私的,可很多自私行為,總歸會讓人付出相應的代價。

容道飛的思緒恍惚了很久,嘆氣,跟著和電話那頭的林三籟說:“站在林藪的角度和外人的角度,我和你媽媽叫千古罪人。可站在你的角度,我的角度,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尊重一下她的意見。畢竟,她也不容易。”

“我沒有不尊重她的意思,但,請你轉告她,不要來插手我的事情。”

電話掛斷,林三籟的心情很不好。

他只想做一個撒潑打滾想談戀愛的流氓,可膩膩歪歪地談戀愛之前,還要解決一些心理層面上的歷史遺留問題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快紅了,快了,快了

☆、39

根本就不用容道飛轉告。

此時此刻, 範雪枝就和他在一起。

容道飛一掛了手機,沖著陽臺上的女人, 攤了攤手, 勸:“雪枝啊, 我勸你還是想開一些, 兒孫自有兒孫福。他是什麽個性, 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“那他有沒有正面的回答問題?”範雪枝扔下了手裏的水壺,從陽臺走了進來。

“那到沒有, 他讓你自己去問。”

範雪枝才沒有那麽傻。

她去問他,肯定又得生一肚子的閑氣, 她還想多活幾年的。

沒有得到林三籟的答覆。

範雪枝決定曲線出擊, 她準備去見於小蘿。

範雪枝交往的貴婦團中不乏能人幹將, 老公金屋藏嬌的小三都能找出來,別說一個女明星。

範雪枝也就是才把述求告訴那些人, 很快就得到了回音。

[聽說於小蘿明天會參加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, 就在我家的酒店召開, 七點開始,十點結束。你來不來啊?]

給她發信息的是華聲酒店的老板娘薛梅, 平日裏,範雪枝同她的關系還算不錯。

她很快就回過去了信息[肯定去啊!就算不找於小蘿, 也得給梅姐捧捧場。]

為了和於小蘿見面, 範雪枝精心準備了晚禮服,不像那些年輕姑娘露胸露背的,她是有身份的人, 走的是優雅高貴的風格。

六點半,司機就把她送到了華聲酒店的門外。

範雪枝下了車,吩咐司機:“你在附近轉轉,我需要用車的時候,給你打電話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酒店門外鋪了很長的紅地毯,七點才開始走紅毯,可是門口已經停了很多輛保姆車。

範雪枝是VIP,越過了紅毯,直接走員工通道進去。

和薛梅在大堂匯合,她翹首看著酒店外的動靜。

薛梅說:“哎喲,看給你急的,我說話你別不愛聽,就一個三四線的小明星,走紅毯她不會走在前面的。”

範雪枝笑著嘆了口氣,“你也知道我們家孩子,留洋派,不聽話,他喜歡什麽樣的就是什麽樣的,不講究什麽門當戶對。”

薛梅撇嘴,附和:“現在的孩子都這樣,我們家的一樣,也是個不省心的,放著好好的家業不繼承,非得去娛樂圈混。”

薛梅的兒子薛韶景是個電視劇明星。

對比起林三籟的務實,薛韶景確實夠不省心了,大學念的經融系,畢業了之後卻去當了橫漂。

薛梅一看,既然他橫了心的要幹這個,那不支持也不行,使勁砸錢啊,還專門為他成立了一個工作室。

用錢砸來了好幾部制作精良的電視劇,他要是演的好也好,關鍵還是個演技不咋地的。

要說薛韶景也是個能折騰的,被國民吐槽完演技不好,一扭頭就考了電影學院的研究生,進修去了。

這一對比,範雪枝的心塞治愈了一半,捂著嘴笑:“哎,你兒子今天來不來啊?”

薛梅一翻眼睛,“他敢不來。”

還有時間,薛梅和範雪枝攜手進了VIP室,邊喝茶邊聊天。

薛梅很大氣地說:“我跟你說,一會兒你就不用出面,我讓人把於小蘿給你帶到這兒來。成不成兩說,就算是能成,也沒有婆婆上趕著巴結兒媳婦的。”

範雪枝同意,“那敢情好。”

於小蘿都要意外死了。

她剛走完紅毯,就有侍應生告訴她,說華聲酒店的老板娘要見她。

“找我什麽事兒?我這兒還有慈善晚會呢!”於小蘿推脫道。

侍應生是個會來事的,淺淺一笑,道:“具體什麽事兒,老板娘也不會和我這個侍應生說。於小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,不走遠,就在大廳隔壁的VIP室。萬一我們老板娘想把於小姐簽到工作室來力捧,於小姐不去不是虧了。”

於小蘿和現在公司的經濟約正好就快到期了,一聽這個,很是動心。

趁著自己的經紀人正四處應酬的功夫,提著裙子,跟著那個侍應生出了大廳。

薛梅不欲管太多的閑事,早在於小蘿到之前,就離開了。

於小蘿沒見過華聲的老板娘,來的路上和侍應生打聽了一下她的名諱。

一進門,就看見一個穿著藍色拖地旗袍的中年女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。

她道:“薛女士,你好!”

連後面的話她都想好了,她沒有多少時間,得開門見山詢問對方叫她來的目的。

誰知,對方說:“我姓範。”

於小蘿正疑惑間,又聽她道:“我是容華耀的母親。”

於小蘿楞了很久,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找自己。

癔癥間,卻聽她慢條斯理地又說:“聽說你和我們華耀的關系…很好,是嗎?

於小蘿的心咯噔一跳,想要趕緊解釋清楚。

那些有錢人最忌諱像她這種小明星勾|引繼承人。

她要真勾引了也認了,關鍵沒那回事啊,她和那個容華耀連話都沒說上三句。

可能是人設賣的久了,這一緊張,她不由自主地結巴了起來:“範,範女士,你,你聽我解釋……”

範雪枝聽到這兒,心裏已經有數,她兒子和於小蘿根本沒什麽事。

不過,本來就是懷著一絲絲的希望來的,就算希望沒有,也沒什麽了不得。

範雪枝嘆了口氣,說著客氣話:“不瞞於小姐說,我很喜歡你。我覺得你是一個善良有愛心的好女孩。我們家華耀也是從小就喜歡這種女孩子,我本來還想著華耀能定下來了,看來不是!唉,可惜了,我要是能有於小姐這樣好的女孩做兒媳就好了呢!”

居然,不是來找她算賬的!

於小蘿的眼睛都要驚到地上了,後來又說了什麽,她完全不記得。

整個慈善拍賣晚會,她渾渾噩噩的,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。

容家雖然不是首富,但也算豪門。

甚至比何其家的資本都要雄厚。

於小蘿的心思開始活動,她和何其從一開始就是包養關系。

何其會在床上說愛她,但下了床之後,絕對不會提一丁點有關於結婚的事情。

她心裏也很明白,何其不會娶她的。

最初她只是想讓何其砸錢捧她上位,爆紅了之後才明白,明星真不是人當的,她下面要演的那部戲,一共得在劇組裏呆上四十多天。

劇組裏的生活,能有多好。

大冬天的要拍夏天的戲,想想那非人滋味,於小蘿便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個豬頭。

上什麽位啊?

還不如嫁進豪門幹脆。

可容華耀真的喜歡她這種?

她一共見過他兩次,這兩次,身邊還都帶著那個唱戲的。

聽何其說,容華耀不太愛跟他們玩。

除了那個唱戲的,身邊也沒帶過其他女人。

於小蘿吃不準,不敢冒冒失失地下手。

只是,這世上的事情不開始怎麽能知道結果呢?

於小蘿趁何其去洗澡的功夫,偷偷地記下了他手機裏,容華耀的手機號碼。

戲樓九點散場。

倪南音卸妝、換衣服得花去半個小時的時間。

九點半,林三籟準時開著自己的汽車,在戲樓門口等她。

雖然,她十分鐘之前還回信息告訴他[我坐地鐵。]

他回覆的是[我要去把地鐵給砸了。]

倪南音一上車,哈了哈手,說他:“地鐵怎麽你了?你要砸它!”

林三籟轉了方向盤,咬著牙說:“誰讓它和我搶女朋友!”

倪南音的心裏很甜,卻又故意說:“我做地鐵,既節省了你的時間,又節省了汽油錢,這樣不好嗎?”

“我不需要。”林三籟一字一頓地說完,趁著換擋的功夫,捏了捏她的臉,咬牙切齒地又說:“工作的時間不能談私人問題,下班了還不讓約個會,還有沒有天理了?”

倪南音笑:“話真多。哎,你以前怎麽話不多呢?”

“怕說多了,你被嚇跑了。”

林三籟的心情很好,他想,這大概才是正常男女談戀愛的打開方式。

可該死的手機,早不響晚不響,偏偏這個時候響了起來。

他打開了揚聲器。

“餵,容經理,我幫了你們那麽大忙,你都不請我吃頓飯的?”

話筒裏嗲到了極致的聲音,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倪南音的耳朵裏。

林三籟有點兒尷尬,不過,他以為這通電話是何其讓於小蘿打來的,道:“可以啊,於小姐什麽時候有時間,我請你和何少吃飯。”

倚在陽臺上的於小蘿換了個姿勢,呵呵笑了一下,嗔道:“容經理,就不能單獨請我吃飯嗎?”

單獨?林三籟緊皺了眉頭,還沒明白那個於小蘿抽的是什麽瘋!

倪南音忍無可忍,大聲說:“於小姐,請你註意和我男朋友說話的語氣……會讓我誤會的。”

於小蘿一驚,手機掉下了十一樓。

MD,凱子沒有掉到,報廢了一部剛買的手機。

這一邊,車裏的氣氛再也回不到接電話之前了。

林三籟把倪南音送到了戲曲學校門口,她下了車,連個“再見”都沒說,一頭紮進了茫茫的夜色裏。

林三籟嘆氣,宣示主權的時候不是還挺霸道的嘛!

怎麽宣示完了,又生氣了呢?

作者有話要說: 倪倪,那是誰?

我男人!

☆、40

林三籟和於小蘿算是結下了梁子, 很深。

並且沒打算一笑泯恩仇。

只是,他也不傻的。何其往於小蘿的身上應該砸了不少錢, 按理說不可能這麽快就膩了。

還有於小蘿, 見過兩次, 也沒見她對他動過什麽心思。

他略微查了一下, 就知道其實是誰燒了把火。

就知道範雪枝不會安生。

只不過, 這筆帳暫時也先記下了。

離青年京劇演員爭霸大賽的開始時間,還有一個多星期。

說的是青年演員, 青年的定義範圍很大的,四十四歲還叫青年。

是以, 報名的人很多。

報名的截止時間是十二月二十九。

元月一日開始比賽。

定時間的時候, 林三籟還在想新年得有個新氣象。

這快過去的一年, 只有一件最順心的事情。

大約是上一次的廣告真了起了作用,最近幾天, 賞笑樓的上座率終於呈現出了直線上升的趨勢。

可見那些說要來看小姐姐唱戲的網民, 真的不是只說說而已。

林三籟很穩的住, 即使上座率高了,也沒有加開場次。

又因為賞笑樓的新戲太過特別, 沒有任何的歷史依據以及原著加持,引起了戲曲界多方人士的註意。

電視臺戲曲頻道的編導還和林三籟聯系了一下, 想要做個采訪。

特地說明了, 要采訪的就是他和新戲的主創人員。

時間定在了十二月十九這天,又一個周三,戲樓裏不開場的時間。

陽歷的十二月, 陰歷也十一月份了,天氣越來越冷。

這種時候,京城的天多霧霾,十天能有一個見著藍天的大晴天,就已是慶幸。

連著好多天,只要賞笑樓不開場,倪南音便還是去程思安那裏“開小竈”。

開場的時候呢,又忙忙碌碌,忙到飛起。

林三籟已經有兩天半沒見過倪南音了,打破了上一次兩天沒見過面的記錄。

因為約好了要接受采訪,倪南音今天抽了空過來,林三籟終於把她擠在了沒有旁人的化妝間裏。

高高大大的身子堵在門前,說著理直氣壯的責怪話語。當男人戀愛時,流氓也有繞指的柔情。

“你說你,都夜不歸宿多少天了?”

倪南音一回頭,就看見了他的怨夫臉,抿嘴想笑,又忍住了:“容經理,管的也太寬了,我房租不少付不就行了。”

林三籟反手鎖門的動作,一氣呵成,帥氣的一比。

某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,斜他一眼,埋怨:“你鎖門幹什麽?一會兒林美他們就進不來了。”

嗬嗬嗬,鎖門,當然是幹點兒見不得人的事情。

關於愛情,哦不,關於男女,倪南音一向缺根筋。

人和人是不一樣的。

小的時候,巷子口的阿花和阿虎玩過家家,四歲的阿花已經註意到為什麽阿虎的腿中間比她多了塊肉。

反觀倪南音呢,還在巷子外的那堆沙子旁,專心的玩泥巴。

十幾年過去,泥巴變成了唱戲,而專心的程度卻是依舊。

她的感情狀態是這樣的“什麽?我還有男朋友?平常我忙於工作沒空撩。”

可再遲鈍,等到他整個人倚過來貼著她的後背,雙手環住她時,也會覺醒的。

“不是說好了,記者半小時就到。”倪南音別別扭扭地說。

林三籟俯身,聞到了她的發香。

“嗯!”他深深地嘆了口氣,跟著下巴抵在了發絲上,開始長篇大論了。

“我總結一下,這段時間發生的稀奇古怪事情。

第一,有關於柯子然的。我和他是正當的上下屬的關系,關於他個人的風評,這個我不關心,我只關心他的工作能力。

第二,關於於小蘿的。這個其實真沒什麽好解釋的,不瞞你說,除了你,這世上的其他女人,我都沒法兒親近。”

倪南音沒有料到他能把話攤的這麽開,一絲內疚的感覺瞬間浮上心頭,是自己揭開了他的傷疤,他人沒有流血,可指不定心裏已經血淋淋。

她怪不安地說:“我不是不相信你……但心裏不舒服那是肯定的。”

真的很煩那些不清不楚的人,在他面前浪來浪去。

倪南音想要去窺探他的表情,轉頭去看,居然在笑。

這不對啊,內心都血淋淋了,還能笑的出來?

林三籟沒再給她轉回頭的機會,快準狠,銜住了她的嘴唇。

倪南音掙紮了一下,想說“林美馬上就要回來了”。

可才吐出一個字,所有的聲音立馬被他的吻碾碎,變成了嗚嗚啦啦,她也挺不懂的奇怪話語。

她的脖子很酸,嘴唇也很疼。

後知後覺的她終於嗅到了一絲與以往不同的味道。

沒有嘗過情|欲的人,也知道是危險的。

幸好,這個時候,走廊上傳來了陳秋的鬼叫。

馬上要來的林美倒是沒來,電視臺的記者卻來的更快。

陳秋到處找不到林三籟,打了他的手機,卻發現他的手機在辦公室裏。

陳秋氣沈丹田,在走廊上叫了聲:“容經理,記者來了。”

保潔阿姨說十分鐘之前,見容經理進了化妝間。

可借陳秋十個膽子,他也不敢去敲門。

萬幸,林三籟自己聽見動靜,從演員化妝間裏走了出來。

不用說,剛剛肯定是和小六膩歪在一起。

陳秋打趣:“哥,你這是要美人,不要江山啊!”

林三籟用眼角睨了他一下。

陳秋“哈哈”了兩聲,趕緊補救:“哥,我把記者領到會議室了。”

電視臺一共來了三個人,一個是挺有名的主持人燕西賓。

林三籟讓人把采訪的地方,就安排在了戲臺上。

仿造電視上的訪談節目,給主持人配置了單獨沙發。

又特別搬上來一個紅色的大沙發,是給演員們坐的。

當然,他自己先坐了上去。

嗯,柔軟度不錯,顏色也很喜慶,跟要結婚似的。

沒有過多的寒暄,采訪開始了。

燕西賓一上來先說了很長一段的客氣話。

“大家好,我是戲曲頻道的主持人燕西賓。眾所周知,京劇是我國五大戲種之一,也是我國的國戲。腔調以西皮、二黃為主,用胡琴和鑼鼓伴奏。我們今天要采訪的賞笑樓,是京中最近剛起的戲樓。

這家戲樓,是以創新戲為主,傳統京劇為輔的演出方式來演出。而且創新戲的創新程度前所未有,卻受到了時下年輕人的追捧。有些年過古稀的老人說,他們是在糟蹋京劇。也有更多的人說,他們是用新的方式傳承藝術,讓更多的年輕人接受並且喜歡京劇。

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。

下面,我們來采訪一下戲樓的創始人。”

燕西賓的話鋒一轉,轉過了臉來,晃動著褐色的眼眸,對著林三籟開始發問了。

“容經理,我個人特別好奇您做這個戲樓的初衷?能簡單和我們說一下嗎?”

林三籟對著鏡頭,淡淡地笑了一下,“其實也沒什麽初衷,一開始就是想著做個戲樓當老婆本。”

戲臺底下的林美碰了一下倪南音。

倪南音微紅了臉,心裏忍不住吐槽:這人,還真是會一本正經地胡說。

臺上,燕西賓很驚訝自己聽到的答案,哈哈笑了起來,不可思議地重覆:“老婆本?”

“對啊!老婆本。”林三籟很認真地強調。

“那冒昧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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